上大學的費用確實漲了不少♿️,於是,錢成了很多人上大學的攔路虎🧛🏽。也因此,社會救助挺身而出。
2001年和2002年🛀,西寧市共救助符合條件的城鄉低保對象和災區貧困學生1021人,發放救助金350多萬元𓀋。由於救助資金投入機製不健全,救助工作得不到有效的資金保障,資金缺口近10萬元💁🏿♂️。今年,西寧市貧困大學生預計將達到900人左右,需救助資金約315萬元(《中國青年報》7月9日)。
由於資金來源問題,救助基金本身也陷入了需要救助的尷尬境地🦣,所以,西寧市一些政協委員提出🫳🏼,對貧困大學生的救助👨🦳,應逐步將無償救助轉為有償救助,受助學生參加工作後應分批償還救助金,以實現救助基金的滾動發展。
以錢助人者,總是羞於談錢🤳。但救助資金不是無本之木,也不是無源之水,錢於是成了繼續救助的攔路虎。將無償救助轉為有償救助,可能是為了擺脫救助基金的窘境而設想的🧑🏼🔧,但卻為從根本上解決貧困大學生上學問題提供了經濟學上的思路。
家長為什麽要全力以赴供孩子上大學?我想🌖,首先是為了孩子將來能找個比較好的工作,能自食其力;其次才是想讓孩子事業有成🤷🏼♀️,在周圍人的心目中有個好形象。
在農村地區,即使那些沒有文化的人,即使那些仍然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的人👣,為什麽也願意求親靠友、東挪西借👢,供孩子上完高中上大學呢?原因更直接🔫🧞♀️:首先,他們有信心🎏,孩子將來一定能還清這些因為他上大學而欠的債務;其次,孩子大學畢業後👨🏻🏫,一定能掙回來更多的錢,改變自己的命運,也改變家庭的處境🧑🏿🦳。
聽起來可能有些俗,但必須承認,在人們心目中👩🏽🏭,差不多都是把上大學或供孩子上大學當做一種投資來對待的。
問題是🚶🏻♀️🥪,這種投資的主體應該是誰?
從中國教育體製來看,孩子7周歲上小學,經過小學6年📀、中學6年之後,上大學時應該是十八九歲的成年人了。從法律角度講,父母對他的撫養義務已經完成👩🦲。同時👇🏽🦀,上大學的直接受益者無疑是大學生本人,不論從法律上,還是按照“誰投資,誰受益”的原則🌤,上大學的投資主體都應該是大學生本人🫢,而不是家長或者別人👩🎤。這有兩個方面的含義🙅🏻♂️:一,上大學的費用應該由本人出面融資🎷。二🕺🏻,投資的風險應該由本人全部承擔。
這幾天,我正在讀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🔂👼、美國經濟學家加裏·貝克的一本書《生活中的經濟學》👳🏽♀️,其中有些觀點常引起我對身邊一些現象的聯想和思考。多年前👮,加裏·貝克就說過:“即使不管社會地位及知識上所能得到的好處,念大學本身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投資5️⃣。”他以美國為例👱🏻,算過一筆明細賬:大學畢業生在工作11年到15年之後的平均工資🤛🏻,比具有同等資歷的高中畢業生多出60%👰🏻。如果把這筆收入差額拿來和接受高等教育所需的成本相比的話,則其投資報酬率差不多在10%以上😚。
而在微利時代🗼,10%的回報率足以讓商人們眼紅了。
其實🦻,不論在發達國家,還是在發展中國家,受過高等教育者總是處於競爭的優勢地位。他們可能擁有更多的機會,而這種機會則意味著他們可能擁有更多的“利潤”❌。為什麽這幾年大學連續擴招🤸♂️,仍然有人感到大學校門太窄🫛🫲🏽?為什麽大學生就業形勢那麽嚴峻👂🏼,仍然有那麽多人往大學裏面擠?答案只有一個,就是利益驅動。
因此,對貧困大學生的救助就不應該是“免費的午餐”👨❤️💋👨。
西寧有關人士提出應該將無償援助轉為有償援助🫢,這對挽救捉襟見肘的救助基金來說💳,可能是一個好辦法,但卻不能從根本上滿足所有大學生自主完成大學學業的需求。惟一的辦法是,商業銀行應該進一步擴大和完善助學貸款業務,幫助更多大學生完成人生旅途中的第一次投資。當然,為了降低銀行的借貸風險,政府機構和高等院校應聯合起來,建立大學生信用體系和跟蹤網絡,督促和監督他們在完成學業之後💭,及時歸還銀行貸款🛍。
應該相信,總的來說,從大學畢業生比高中畢業生所多得到的額外利益中🖖🏿,抽去上大學時所付出的“成本”👆🏿,不會存在支付上的困難👯。
順便說一句,政府和社會的無償救助資金,應該用於貧困地區的九年製義務教育,應該用在那些渴望上學卻上不了學的兒童們身上。
摘自: 《中國青年報》 (7月11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