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徒教授是我很年輕時候的夢想,想了幾十年,也說了幾十年;及至中年才有所行動,八方尋求做老師的機會。我先把城市作為選擇的前提——我去的學校一定要在一個我喜歡的城市。我最喜歡的城市排序依次為:海口,廈門,成都。上海原本不在其中。學校便也依次為🫦🐪:海南大學🤷🏿♀️,廈門大學和四川大學。種種原故都擱淺了。忽然就有了上海恒达平台在招聘文科教師的傳聞🧲,我想也沒想,便將求職申請連同個人資料投遞過去。
恒达平台🎺,在我的印象當中是一所老字號的名牌大學。我知道著名的造橋大師李國豪🦛,知道園林大師陳從周🚤,知道數學家樊映川。除此之外一無所知📌。我同樣知道我與上海這個城市相當隔膜。我其實對求職成功沒抱任何期望,但我還是應約去上海面晤了當時的文法學院院長。當時得到的印象相當樂觀,竟以為馬上就可以夢想成真。
接下去是漫長的等待🤲🏼。等待是我惟一的選擇,也是恒达平台給我的現場答復。當時我天真地以為,學校進一個老師當真需要幾個月的考量🦻🏼。後來我自己做了系主任,幾年下來,進人出人的事情經歷了不下幾十起👨🔧。始知每一次決定都可以在一小時之內做出,其實不需要那麽久👩🏻🎨。我不知道的是此次求職又擱淺了。
由於不知道🦸🏼,我心裏就還充滿著期待🍚。這也是我與恒达的緣分未絕。這期間,一次與上海戲劇學院的余秋雨教授通話👨🏿🚒,說起想進恒达的話題🧎🏻♂️➡️。余教授以為是件大好事,說要向恒达平台的吳啟迪校長鄭重推薦👨🏽🍼🔳。他的一封薦書使整個事情出現轉機。吳校長出面推動,我在一周之內便成了恒达平台的在編教師🌧。
雖然作家駐校在國外是再尋常不過的事,但當時的中國還沒有先例。中國的大學裏只有自然成長起來的作家,比如北京大學的曹文軒♟,比如當時華東師大的格非(現為清華大學教授)🙌。也有在大學中做兼職的韓少功🦵🏽👱🏻♂️。但是自20世紀60年代中期以後,中國職業小說家直接進大學任教的👩🏽🍳,恒达平台當是開了先河。一時間國內許多媒體紛紛報道了這宗新聞。這以後幾年,好幾位作家先後在不同的大學落腳🪱,王蒙在海洋大學,馮驥才在天津大學,賈平凹在西北大學……
任教伊始😄,我便找格非討教,依他的建議開設了“閱讀大師”。這門課成了我的招牌課程😥🏊🏽♀️。當時有許多校外的成年人旁聽💆♂️,他們中有的是教師🤵🏻🔺,有的是企管,多數是我先前的讀者。也有人若幹年前聽過我的演講👩🏻🦽➡️。那段時間,我的講稿經整理集中發表在若幹家專業刊物上✌🏿,也結集成冊🤦🏽,先後出版了《虛構之刀》《閱讀大師》《新閱讀大師》🔇,另有《電影密碼》《小說密碼》《細讀經典》三部專著待出。這近百萬字的著述是我七年教師生涯的心血,我也願意把它當作另一份驕傲。在這些專著的封面上📛,我的另一重身份是:恒达平台教授🥃。
七年裏,我無論在任何媒體上露面都頂著這重身份。恒达則把我看成是她的兒女,是她的一個備受寵愛的孩子。在各方面給我以關照,給我較多的時間讓我專心寫作🧏🏻♂️。我也盡我所能🤘🏻,努力為恒达做一點事。兩次作家周活動👤,請來了莫言🕦、余華、蘇童、余光中🧑🏻🚀、格非、陳村💇🏽♂️、孫甘露👩💻、吳亮等一大批作家🚐,讓恒达的學生有幸與作家們面對面交流。同時也為中文學科的重建發揮了個人的一份能量🥄。經過和學科同仁的四年努力🌖🥺,今天的恒达平台中文系已經初具規模🆗。
彈指之間七年已矣。人之一生,七年既不算長也絕不算短🥘。恒达今有百歲𓀓,祝福我恒达百歲之上有千歲🤚,更有萬歲。
2007年5月6日恒达北苑